高山族苦難史:霧社起義演繹的威武不能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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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明節馬上就要來臨了,在這個瀰漫着悲傷音符的季節裏,當我們緬懷過去的時光,總有一種壯烈的情懷撞擊着自己的心靈。中華兒女,歷經了將近400年的屈辱之後,終於重新站立了起來,成為世界民族之林中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。今天,小編就帶來大家來温*一下上世紀30年代發生在台灣高山族的霧社起義,一起來追憶那段可歌可泣的歲月。


  1895年中日《馬關條約》簽字後,台灣和澎湖列島被割讓於日本。在日本佔據台灣的50年間,除了在軍事上對台灣人進行血腥鎮壓外,在政治、經濟、文化等各個方面對台灣人民進行奴役。由於日本本土國地狹小,資源貧乏,再加上明治維新後日本工商業的畸形發展,使得日本殖民者對台灣島上豐富的資源進行大肆掠奪。
  日本侵佔台灣後,建立起了嚴密的警察制度,並且利用保甲制度作為警察政治的輔助工具。在經濟方面,日本侵略者制訂了“農業台灣、工業日本”的政策,將台灣作為其侵略戰爭後勤生產基地,把台灣變成了日本的稻米和蔗糖產區,只許台灣發展與其軍事定單需要有關的工業:在教育方面,在台灣島內積極*行“皇民化”教育,所有學校教學要以日文為主課,向台灣學生的腦中灌輸忠君(天皇)愛國(日本)的日本武士道思想。在台灣,所有中國人一律改用日式姓名,嚴禁上演中國戲劇、音樂和進行武術表演,廢除中國寺廟祭典,嚴禁漢人在家中*祀家神,妄圖以此消滅台灣同胞的民族意識,割斷台灣同胞同祖國大陸人民在精神、感情上的聯繫。對於台灣島上的原住民族高山族,日本殖民者也進行了野蠻的壓榨。

  日本殖民者殘酷*害台灣高山族同胞
  根據歷史文獻及考古發現,高山族也屬中華民族血脈,其族源主要來自祖國大陸東南沿海一帶的古越人,大約在15000年跨海東渡,後來也融合了少數來自菲律賓羣島與琉球羣島的居民。公元3世紀,三國時期東吳丹陽太守沈瑩在《臨海水土記》中就對當時尚處於母系氏族社會的台灣高山族人民的生產、生活情況,作了生動的描述。在中國歷史上的不同時期的文獻中,對世居台灣的高山族居民有不同稱呼,三國時稱為“山夷”,隋唐稱為“流求”,“留仇”,宋元時稱為“琉球”、“土人”,明代稱“東番夷”、“土番”、“土民”,清代則稱“番族”、“番人”等。但在日本殖民者佔據台灣的50年中,侮稱高山族人民為“高砂族”或“番族”、“生番”,直至1945年台灣光復後,國民政府才將台灣原住民統一稱作“高山族”。
  日本強佔台灣初期,曾多次出動大批軍警“討伐”高山族。據統計,從1898年至1940年,遭日軍殺害的高山族同胞就有近1.1萬人之多。與此同時,日本殖民者還在高山族山民之間採取離間手段,挑動高山族各部落進行仇殺。為了對付15萬多高山族同胞,日軍在“番地”(日本殖民者對原住民居住地區的稱呼)設立了468個警察派出所,配備了巡警5000多名。
  日本殖民者對高山族人民實行政治歧視。他們竟然叫囂:對高山族不能使用對“人”的法律。日本殖民者把“番區”視為“特殊行政區”,禁止高山族與外界聯繫。派駐當地的日本警察掌握着對山民的生殺大權,處處以土皇帝自居。日本警察對於高山族民眾的一切生活領域都有干預的權力:他們可以對“番人”任意進行搜查、強拉勞役,強行收購山貨、手工藝品,生活必需品由日本人開的商店專營/賣,還通過所謂“政略結婚”,將高山族婦女變成任日本人蹂躪、侮辱的對象。此外,日本警察還強迫原住民無償從事修路、建橋等繁重的勞動。對於受僱從事伐木、運輸等勞作的原住民,日警還要從中剋扣工錢,進行壓榨。
  “吾政府可欺,而吾民不可欺”,台灣紳民百姓不服,誓不臣倭。自從日本殖民者踏上台灣寶島的領土開始,高山族人民便與島上各族人民一起,不斷進行起義反抗。“三年一小亂,五年一大亂”,五十年間台島之上的抗日烽火從未停息。在歷次鬥爭中,以“霧社起義”規模最大、影響最廣。
  霧社,位於今台灣中部的南投縣仁愛鄉,靠近着名的日月潭。“社”是台灣少數民族對自己部落組織的稱呼,因這裏長年雲霧繚繞,故而得名“霧社”。在歷史上,霧社人民具有光榮的反侵略傳統,早年曾與島上漢族人民共舉義旗,抗擊荷蘭和西班牙殖民者。日本據台之後,霧社人民又多次反抗日本的殖民統治,因此屢遭鎮壓,被殖民當局稱作“兇番”。在當時,霧社內居住了有2178名高山族同胞和100餘名漢族同胞。為了監視霧社,日本殖民當局又在這裏派駐了18個警察所,派駐警察、官吏,連同家屬共157人。同時,還在霧社四周設立封鎖線、架設電網,派重兵重重圍困監視霧社,還通過“番童公學校”對霧社的高山族兒童施行奴化教育,將其建設成為日本帝國主義強化殖民統治的“示範”中心之一。

  高山族人民奮而起義
  1930年秋,日本殖民者在霧社大興土木,強迫高山族人民進入馬赫坡社附近的森林砍伐巨木。日本殖民當局強迫高山族山民每户出丁一名,到邁勃深山的原始森林中砍伐巨木大樹。霧社高山族人民主要靠狩獵與農耕為生,因此,在山民心目中,世世代代視森林為聖地,視巨木為“神木”守護神。山民聽説日本人要他們進山伐木十分驚恐,擔心遭到神的懲罰,不願從命。日本殖民者出動軍警,將從霧社中搶來的壯丁五花大綁,用刺刀押入深山。為使樹木完好,日本警察不允許壯丁拖將樹木,而要伐木人肩扛手抬下山,有不願入山的高山族同胞竟被日本人當場打死!消息傳回霧社,早對日警平日搶男霸女、魚肉鄉里心懷不滿的霧社鄉親不禁羣情激奮,反抗激情已如暗流湧動。
  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10月7日,霧社首領摩那·羅達奧(1882-1930)為長子達拉奧舉辦婚禮。婚禮舉辦時,適逢日本警察吉村路過,也擠進來看熱鬧。按照高山族傳統,新郎為吉村斟滿了一碗酒,親手遞上,以示對客人的尊重。未料吉村不僅拒不接受,反而舉起手中警棍,手起棍落將酒碗打落在地。日本警察的無禮行為激起了在場高山族同胞的憤怒,特別是羅達奧的兩個兒子。受辱的新郎達拉奧怒不可遏,奮而將吉村掀翻,參加婚禮的眾社眾蜂擁而上,將吉村痛打一頓。
  事發後第二天,日本警察以“侮辱官憲”的罪名將達拉奧抓了起來,並對其嚴刑拷打。摩那·羅達奧恐日本警察藉機製造事端,牽連他人,於是親自帶上禮品去向吉村賠禮道歉,妄圖息事寧人,化解矛盾。但吉村不依不饒,聲稱要嚴辦他們。眼見事已至此,高山族同胞已是逼上梁山,忍無可忍。霧社附近幾個村落的青年人找到羅達奧,要求羅達奧率領大家舉兵起義。羅達奧的父親羅達奧·拜是抗日老英雄,他自幼受父親的影響,長大後還曾到台北、日本參觀考察,同漢族的抗日愛國人士有過交往。羅達奧的心中也對平日日本人在台灣的所作所為早有不滿,於是對大家説:“我們的忍耐反被日本人看作軟弱可欺!我們不能再這樣做牛做馬地被日本人宰割了。如果我們現在還不起來反抗,恐怕就永無出頭之日了!我們的子孫也將永遠當日本人的奴隸!”
  決心既下,羅達奧馬上召集周圍村落的骨幹,共商*日大計。起義的社民迅速組織了一支400餘人的青壯年武裝,以大力、木*、農具為武器,還利用手中僅有的*械,進行嚴格的射擊訓練。

起義同胞砍下日酋首級
  10月27日凌晨,霧社起義軍首先切斷了周圍的電話線,破*交通要道,拆毀鐵路橋樑,之後分頭襲擊日軍設在深山區的警察駐在所。上午8時,參加紀念運動會的學生及家長陸續到齊,不少義軍將士也暗藏利刃、匿身其中。另有部分義軍埋伏在會場外,嚴陣以待。
  1930年10月27日上午8點,隨着一聲汽笛聲響,以日本台中地區“理番”課顧問宮裏正衞為首的日本軍政官員乘車魚貫而入。正當國小生及其家長被迫唱起日本國歌之時,一名起義的高山族同胞潛行到宮裏正衞背後,手起刀落,將宮裏正衞斬首。隨即,埋伏在場外的也聞聲殺入場內,與場內義民裏應外合,將場內敵人137人斬盡殺絕,無一漏網。此時,由摩那·羅達奧率領指揮的另一路義民也開始圍攻日軍在霧社外圍的據點,至上午9時,起義社民已完全控制了霧社周邊地區。

日本殖民者殘酷鎮壓起義民眾
  就在霧社義民聲勢正烈之際,在台灣的日本殖民當局急調台中、台南和花蓮等地5000多人,組成“討番”大隊,由台灣守備司令官鐮田親自統領,從埔里向霧社進發,對人口僅2000多人的霧社進行掃蕩。但由於起義社民在日軍前進道路沿途處處設伏,時時阻擊日軍前進,打得全副現代化武裝的日軍風聲鶴唳、草木皆兵,走了3天才進抵霧社。
  10月31日,日軍向霧社發動攻擊。日軍先用飛機、大炮狂轟濫炸了大半天,將整個霧社籠罩在一片硝煙之中,村內房屋紛紛倒塌。日軍步兵以為霧社的起義民眾已被炮火消滅,隨即大模大樣地衝進了霧社。不料。此時村落四周殺聲大起,起義將士殺聲震天,從四面八方殺了出來,與敵人在村巷內展開巷戰。
  雖然羅達奧率眾奮力抵抗,但雙方畢竟力量懸殊。經過幾天的激戰,留守霧社的青壯年男子只剩500餘人。許多高山族婦女為了激勵丈夫和兒子勇往直前,不惜懸樑自盡。面對十倍於己、手握現代化武器的日軍,羅達奧帶領眾人歃血為盟,禱告蒼天:“以後的戰爭,我們毫無勝利的希望。但既已站起來反抗,就必須戰鬥到最後一刻,讓日本人知道:高山族人不可侮!”起義社民紛紛振臂高呼:“願隨社首血戰到底,與倭寇同歸於盡!”
  此後,義民放棄固守的家園,退至深山之中,化整為零,構築工事誓死抵抗,與敵周旋,擊斃日軍4000餘人。日軍隨軍記者鈴木作太郎在《台灣番族研究中》記載:“11月初以後的戰鬥,真是難以形容的惡戰,是一場付出了相當多軍官和士兵犧牲的厄運。如在花蓮港的後藤中隊,11月3日衝進邁勃社放火時,遭到兇番的反擊,展開了壯烈的白刃戰,一時傳説該中隊情況不明。”由於連日久攻不下,氣急敗壞的日軍便沿霧社四周修築工事,將霧社山區嚴密封鎖起來,調集大批山炮濫轟。
  11月18日,日軍出動駐紮台灣屏北基地的陸軍第8飛行聯隊,派出川崎乙式戰鬥機5架轉場至埔里機場,對霧社義民進行毒氣轟炸。在當時台灣總督府電文中,就記載“共向山谷集中使用綠彈(毒氣彈)100發”。在航空兵和毒氣彈的配合下,起義民眾損失嚴重。霧社山林谷地內毒氣熏天,屍骨累累。事隔半年之久,人們仍不能進山。
  經過幾個月的戰鬥,起義的高山族義民損失慘重,先後1200餘人戰死沙場。12月初,羅達奧也在戰鬥中身負重傷。為了不拖累義軍,也為不致落入敵手,羅達奧將指揮權交給兒子達拉奧,並鄭重地叮囑道:“霧社的人寧可站着死,決不能跪着生!你等務必堅守到最後一刻,同去陰間聚會,轉世再來,與倭賊再鬥!”隨後,羅達奧悄悄爬到隱蔽處跳崖自盡,屍骨直到八年後才被獵人發現。
  由於日軍的血腥鎮壓,霧社及周邊村社共損失了58%的人口。日軍在霧社幾個村莊抓捕了十多名高山族部落的首領,誣衊他們是起義的主謀,將他們監禁於警察局,後來用鐵絲綁住雙手,用刺刀殺害後偷偷埋掉。日軍又藉口舉行“和解典禮”,把霧社15歲以上的男子用卡車運走。
  霧社起義是台灣人民反抗日本殖民統治和壓榨政策的一次大爆發。
  1953年,台灣人民在霧社起義的舊址修建了“碧血英風”紀念碑,藉以悼念在這次起義中為國捐軀的先烈。這座紀念碑的碑聯寫道:“百戰忠魂,千秋恨事;一朝義憤,萬古馨香!”如今,霧社起義已過去74年,當年高山族同胞浴血抗日的英雄事蹟,仍被中華兒女代代傳誦。

高山族苦難史:霧社起義演繹的威武不能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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